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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枪手,机枪手,马克沁难打火箭头。
——纸上谈兵点评         
           
 
1977年向守志将军任南京军区副司令员、司令员期间,笔者正就职于新华社南京军区记者站,常出席军区常委会,耳闻目睹将军英姿风采。
 
 
将军英俊威严,表情文静,动作稳健,鼻梁直且挺,喜戴茶色墨镜,剑立弓张,军人素质昂然。
 
1985年初夏,赴云南边防对越轮战的某部凯旋归建,一些官兵在南京城出现了“骄兵悍将”问题,社会上影响极坏。
 
某日,军区开党委会,笔者作为记者列席会议。其间,军区参谋长刘伦贤在会议上列举参战部队官兵归建后违反群众纪律事件,如伤兵打人,司机开“霸王车”等等。
 
向守志将军听着听着,突然拍桌而立,严厉批评:“告诉他们军的领导,打了一次胜仗有什么了不起,老子这一辈子打过上百次胜仗了!”
 
将军之怒,震撼常委会,亦震撼了参战归来的某部官兵。        
             
 
向守志将军,原名向守芝,四川宣汉人,五岁进私塾读书,未几父亲去世,只得中止学业,将军自言:“读过四年书,打过一年工”。
 
1933年初,参加少年先锋队。同年10月,红军解放宣汉,年仅十六岁的向守志率四十余少年先锋队员前往呐喊助威。
 
将军回忆,把几米长的“百子炮”点燃后,放进煤油桶里,“就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哒……’”
 
红军时期某战间隙,七十六团副团长刘昌毅到二营四连视察。其时,向守志正在擦枪,突然有人小声说:“刘豁子来了!”一些兵纷纷躲避,而向守志则不解其意。只见一位“长官”旋风般而至,与向守志聊了几句后问道:
 
“还有什么想法?”
 
向守志脱口而出:“我个子高,让我扛机枪吧!”
 
“长官”问:“为什么要扛机枪?”
 
向守志答:“机枪能多消灭敌人!”
 
“长官”嘴一歪,笑了,说:“好。”
 
将军由此而成为该连唯一的一挺马克沁重机枪手。
 
向守志与笔者言:“刘昌毅是红九军有名的猛将,外号‘刘豁子’,作战豪勇。因嘴被敌弹打伤,跟我说话时,呲牙裂嘴的,我不敢正眼看他。”
 
红军时期,子弹奇缺,一支枪一般只有几发子弹。向守志将军回忆,这几发子弹如何使用,大有讲究。一般冲锋前打一两发,打的是排枪,造成声势,压倒敌人;接着大家端枪冲锋,不准打枪,节省子弹;在追击时,打敌人必须百发百中,没有过硬的射击本领,就会浪费弹药。
 
向守志回忆,马克沁重机枪“死重死重”,需要三人抬着行军。但枪架稳固,射击精度好,可长时间连续射击。
 
初始,向守志只能抬机枪,没有资格打机枪。将军自言,那时年纪轻,记性好,对重机枪的原理、性能、射击和保养知识如数家珍,蒙上眼睛能拆卸和安装。
 
“我单手举枪瞄准,可以坚持20分钟,瞄准和射击精度很高,在团里小有名气。”将军又言:“在战场上,只要我的马克沁一响,敌人就像割韭菜一样往下倒,那才叫过瘾呢!”
 
百丈关,为四川雅安通往成都之咽喉,自古就有“获百丈者,必得成都无疑”之说。
 
1935年11月中旬,北上后又南下的红四方面军在此与国民党川军进行一场生死决战,川军精锐尽出,阻挡红军南下,红军惨败。经七昼夜激战,红军伤亡巨大,仍未能打开南下的出路。
 
此战中,向守志手臂被敌人炮弹皮削伤,毫无感觉,忽见满手是血,才知负伤,但“仍双手抱着机关枪狂射,敌人一片片倒在稻田里。枪管打的都发红了,还要不停地加水降温。”      
 
 
抗日战争时期,向守志将军任一二九师三八六旅七七一团二营机枪连连长,转战太行山区,参加了黄崖低伏击战、神头岭伏击战、长生口战斗、响堂铺伏击战等战斗。
 
将军之机枪连均于历次战斗的关键时刻,发挥了关键的作用。
 
1937年11月1日、2日,八路军一二九师第三八六旅第七七一团和第七七二团于山西昔阳以东黄崖底地区设伏,共毙伤由九龙关向昔阳进犯之日军300余人、骡马300余匹。
 
是役,机枪连连长向守志随七七一团设伏于黄崖底以南风居村。该地为河谷地带,日军大摇大摆开进来。刘伯承师长一声令下,向守志立即指挥重机枪连,向日军持续开火20分钟左右,日军队形大乱,大部被歼灭……
 
1938年3月16日,向守志所在的七七一团和七七二团等受命在山西省潞城县至渉县之间的神头岭一带设伏,歼灭由潞城来援之日军。
 
是役,向守志指挥机枪连一齐开火,日军当即倒下一大片。为了彻底消灭敌人,他抱起机枪向敌人猛烈射击,打得枪管都烫手。战斗持续了五个小时,敌人大部被歼。据我方报道,共歼灭侵华日军第十六师团、第一〇八师团、第十四师团各一部,共1500余人(日军报道损失失踪407人)。
 
半个月后,向守志率重机枪连又参加了著名的响堂铺伏击仗。
 
1938年3月31日晨,八路军一二九师以三个主力团于响堂铺伏击了日军一支百余辆的汽车队,共歼灭日森木少佐以下官兵400余人,击(烧)毁日军车辆181台,缴获各种枪支130余枝、迫击炮4门。
 
是役,向守志率机枪连在这场战斗中大显身手:“6挺机枪火力猛烈地射向敌人,构成一片火网。日军军车驾驶室玻璃被打成了碎片,被击毙的驾驶员倒在方向盘上,熄火的汽车堵在了路中央,瘪了轮胎的汽车成了一堆堆废铁。”
 
      
 
1945年1月,向守志由党校学习结业返回第十团,其时十团属太行分区一分区建制。一分区司令员为秦基伟将军。
 
太行一分区老战士李钟玄告诉笔者,秦基伟将军十分器重向守志的军事才干,行军打先锋,进攻打攻坚,退却主断后,均用十团。其时有人比喻,向守志是秦基伟的“机枪手”,十团就是一分区的“重机枪连”。
 
向守志将军随秦基伟南征北战,攻城略地,无不发挥其“重机枪手”作用。将军由秦基伟麾下而骨干,而主力,而副手,而搭档,而以“秦向支队”誉称。
 
查秦基伟日记,向守志的名字出现虽然不多,但均属褒奖对象。
 
1947年7月2日,秦基伟参加了向守志之二十六旅总结会议,当晚日记赞扬:“向守志同志总结甚全面。”
 
1948年2月14日,秦基伟、于宝丰与向守志见面,向守志向秦基伟详细汇报了二十六旅“诉苦三查”情形,秦基伟在日记中写道:向守志的谈话,“给我不少启示。”
 
 
1948年10月,向守志旅随九纵参了解放郑州战役。向守志回忆:“秦基伟司令员一直随我旅指挥部行动。在战斗发起冲击时,我和他骑马跟随一线部队出击。”
 
郑州解放后,上级任命秦基伟任郑州警备区司令。秦基伟任命向守志旅卫戍郑州,兼任卫戍司令。
 
1947年9月初,向守志将军率二十六旅为九纵前卫,东渡黄河,出击平汉,10日主动设伏尚庄,以不足三个团兵力力战国民党整编第十五师三个团并保安部队计五个团,鏖战整日,全歼敌主力一九一团大部。
 
战史称,此战出击平汉,“创造了一个旅歼敌正规军约一个团的模范战例。” 
 
据向守志将军回忆,这次战斗后某日,陈赓突然通知其到指挥所面谈。向守志未知所以,心中打着小鼓而至。未料,陈赓一见面,就夸个不停:
 
“二十六旅打得好!打得好!”
 
向守志敬礼后向陈赓请示:“首长,有新的任务?”
 
陈赓朗朗大笑:“这次请你来的任务,就是嘉奖你吃狗肉。”
 
向守志晚年回忆言,“陈谢大军”司令请属下旅长吃狗肉,令我受宠若惊。席间,陈赓自谦言:“为了宣传的需要,说我们是陈谢大军,其实我们是小军,我们是刘邓大军的一部分,刘邓才是实实在在的大军。”
 
1949年2月,渡江战役发起,秦基伟之十五军为第二野战军渡江先遣军,向守志之四十四师奉命为十五军之第一梯队。是役,向守志指挥突击部队,渡江激战三小时,突破长江天险,抢滩登陆成功。
 
 
四十年后(1989年)的5月,秦基伟与向守志一起乘船前往南京,路过望江一段时,目睹两岸山色,中流击水而心潮澎湃。一个是先遣军军长,一个是第一梯队队长,中午在船上就餐时,秦向俩老将,频频碰杯,酒酣间,遥想千舟竟发,强虏灰飞烟灭,依然豪情万丈。 
             
 
胡琏,为国民党之传奇战将,毛泽东曾评价其“狡如狐,勇如虎。宜趋避之,保存实力,待机取胜。”(此语流传于国军阵中)
 
1948年11月底,黄维之十二兵团被解放军七个纵队围于宿县双堆集。时任兵团副司令员的胡琏毅然由南京飞赴双堆集,协助黄维指挥突围。
 
12月7日,黄维派胡琏飞回南京向蒋汇报,并嘱其不必再回,而胡到南京向蒋汇报后,9日再飞双堆集,与前线将士同生死共战斗。淮海战役中,国民党十二兵团全军覆没,胡琏最后竟率部突围了。
 
九纵老战士李钟玄回忆,12月7日,二十六旅与兄弟部队发起对双堆集张围子的进攻。战前,向守志要求依沟夺沟,挖壕迫进,一千多人一个晚上,就使张围子西北的开阔地平坝里,成为二十六旅新的进攻阵地。
 
当天,向守志旅长和余洪远政委冒险来到前沿堑壕里,向突击队作动员,并为他们拍照留念。时任二十六旅七十八团团长的李钟玄言:“这对参加战斗的全体官兵是个很大的鼓舞。”
 
李钟玄告诉笔者,固守张围子是黄维之十二兵团十军七十五师二二三团,是原来整编第十一师第三十二团,因能征善战,曾被国民党国防部授予‘青年团’的称号。这场战斗是硬碰硬,敌人非常顽强。我军12月7日发起总攻,至8日4时,黄维精锐‘青年团’被全部肃清。
 
向守志晚年谈此战时说:
 
“胡琏怎能救得了黄维,他9日从南京飞回双堆集时,‘青年团’早已灰飞烟灭了。”
 
 
抗美援朝的上甘岭战役,是十五军战史中最著名的一场战役。但在此战中,向守志之四十五师却没有成为主力。
 
上甘岭大战爆发前,十五军防御的重点主要在西方山方向。三兵团副司令王近山曾再三嘱咐向守志:“西方山是主要阵地,这是彭老总和志愿军总部的意图,毛主席也是知道的,所以要用重兵,要你们坚守。”
 
 
1952年10月14日夜半时分,上甘岭大战爆发。美李军在我方五圣山阵地上甘岭的两个小山头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此战越打越大,由战斗规模发展到战役规模。当十五军之四十五师在上甘岭激战时,向守志之四十四师正在坚守着西边的西方山阵地。
 
向守志将军晚回忆言:“敌人在东边打,我们在西边打;敌人打我们上甘岭两个山头,我们也打敌人几个山头。我们师虽然没有直接参加上甘岭战斗,但我们在西方山的坚守,有力支援了上甘岭战斗。”
 
1952年11月11日,为了配合上甘岭的大反击,牵制敌人的力量,向守志指挥四十四师一举夺取敌391高地。在这次战斗中出现了全军著名战斗英雄邱少云。
 
向守志将军回忆邱少云牺牲经过:为了保证战斗的胜利,指挥部决定派一支部队秘密潜入敌军后沿的半山腰,埋伏到天亮,次日上午向敌发动突袭。不料一只野鸡突然从我潜伏部队草丛中飞起,几乎将使整个计划失败。10月12日上午,四架敌机飞来,在三营潜伏区投下了数枚燃烧弹,九连战士邱少云严守潜伏纪律,一声未吭,纹丝不动,他用被烈火烧着的身体更紧地贴在地上,直至壮烈牺牲。
 
据云,向守志在听取任善纪(八十七团政治处组织股长)关于邱少云烈士牺牲情况调查报告时,竟掩面哽咽,说道:“奋勇杀敌是英雄,邱少云严守纪律,一动不动也是英雄!” 
 
将军见网上有文质疑邱少云牺牲的真实性(如违背生理学),将军怒斥之“胡说八道!”将军说:“当时为了不让自己身上的爆破筒被烧着,邱少云在身体下挖了个坑,把爆破筒埋了起来。为了大局,他宁愿牺牲自己。”
 
 
1960年6月,由周恩来亲自点将,向守志将军由陆军第十五军军长调任西安炮兵学校校长(后改名为炮兵学院)。
 
向守志回忆,灞上树人磨“剑”,困难太大,特别是人才匮乏,一座培养导弹工程师、技师的学校,竟然没有一名教授。
 
某日,总参谋长罗瑞卿大将来校视察,向守志趁机向罗大将呈上一份解决该校教师资源问题的“拔青苗计划”,即从全国名牌大学挑选“三好学生”和优秀青年教师,专业培训两年后留校任教。
 
不久,向守志即接到罗总长回京后打来的电话:“向守志啊,周总理已经同意你们‘拔苗助长’啦!他已同教育部打过招呼,你们要哪个大学的人,就直接到那个大学去挑。”
 
此后,该校以周总理指示为“上方宝剑”,从全国十多所名牌大学“拔”来1位教授、16位讲师,200多名大学生到校。向守志将军回忆此事,兴奋言:“那时啊,高中生就很宝贝了。我们拔了‘青苗’,真是招‘才’进‘宝’,地方院校好眼红啊!”
 
曾任炮兵学院副政委的龚兴贵将军回忆,向守志院长尊重知识,尊重知识分子。开第一次全校教职员工大会时,向守志见学校行政人员、机关干部均坐前面,学员坐中间,而教授、讲师们均坐后面。
 
向守志一上台,就先宣布第一条院规:“以后凡属学院集会,教员坐最前面,学员和机关干部坐后面。理发、洗澡,教员无需排队,一律优先。”
 
言罢全场一阵哗然,然后纷纷调整座位坐定后,向守志进一步强调:“自古以来,学堂上就是教师爷坐第一把交椅。学院之事,以教学为重;学院之人,以教员为大。”
 
台下掌声更加激烈了。
 
龚兴贵还回忆,向守志将军业余时间喜欢唱歌,三年自然灾害期间,物质生活困难,但文化生活丰富多彩,格外活跃。向守志把全校62名校官组织起来,成立校官合唱队,高唱革命歌曲。那时国家供应粮食严重不足,向守志也得了浮肿病,面黄肌瘦,腿肿,一按一个窝窝。
 
笔者采访龚兴贵时,他仍记得向守志在全院大会上念过这样一段诗:
 
饿要饿得新鲜,穷要穷得干净;
行要行得磊落,干要干得光明。
穷不瘦骨头,饿不扁腰干。
蔑视一切困难,这就是共产党员的性格……
 
 
1965年8月,向守志将军任军委炮兵副司令员,主管导弹部队建设。1966年6月6日,中央军委决定组建二炮领导机关,由向守志和李天焕负责筹建。1967年7月4日,中央军委下达毛主席签发的任命书――任命向守志为第二炮兵司令员,李天焕为政委。
 
向守志回忆言,这个命令后来没有宣布,当造反派喊“打倒二炮司令向守志”口号时,向才知道自己被任命为二炮司令之事。
 
据云,此命令因叶群(时任林彪办公室主任)曾打电话给二炮负责人,说“向守志不是林总的人”而不了了之。而后,将军被打成“反革命分子”,并先后押送五个农场监督劳动。
 
1971年“九一三事件”后,军委副主席叶剑英负责主持军委工作。1972年10月,叶剑英在处理一封信件时,亲笔批示:“向守志到哪里去了?要把问题查清,尽快平反,落实政策。”
 
1974年11月某日,向守志突然接到通知:“叶剑英元帅在西山家里要接见你。”将军驱车直奔西山,叶帅秘书闻声出迎:“向司令请,叶副主席已在客厅等着你呢!”
 
向守志回忆那天谈话的主要内容是,叶帅告诉他准备做二炮的军事主官。对此,向守志竟犹豫不定,答道:“还是请军委首长给我一段时间看看文件,熟悉情况吧。”而后,此事竟拖至四个月之久无音讯。
 
1975年3月25日晚,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兼军委办公厅主任胡炜给向守志打电话:“叶帅说了,明天你就去二炮报到上班。军委已经决定了,你就执行吧!”将军由此就任了八年前就应该到位的岗位。
 
 
1977年9月26日,向守志由二炮司令员调任南京军区副司令员,负责人防、交通战备等工作。笔者1978年调任南京军区新华社记者,其时军中就有耳语,向守志将任南京军区司令员,但未知因何而变。
 
据云,将军临行,总政治部分管干部的副主任徐立清对向守志言:“你到南京军区任副司令员属正常调动,也有不正常的因素。”
 
“文革”后期某日,南京军区召开老干部座谈会,出席者有许世友、唐亮、聂凤智、肖望东等人。会议由时任南京军区司令员的向守志主持。向守志对许世友非常尊重,会议结束时,向守志请许世友讲话,当时许世友没有准备,东一榔头,西一棒子,闻者不知所云。
 
向守志最后总结,把许司令的讲话归纳为:“革命不怕死,怕死不革命!”言此将军还伸右手握拳,拳心向里,使劲摇一摇,神情坚毅,给笔者印象极深。
 
2006年初,向守志将军完成回忆录撰写并将出版,出版社确定该书定价为58元。
 
将军问:“许世友老司令员的书定价多少?”
 
答:“50元。”
 
将军说:“我的书价不能比许司令员的高。”
 
有人解释:“你的书比许司令的厚,再说现在物价也涨了……”
 
向守志坚决说:“也不行,不然就不出了。”
 
后,出版社经过精打细算,才敲定《向守志回忆录》定价为47元,少许世友将军回忆录书价3元。
 
2008年12月 3日,上海延安饭店。笔者有幸再次采访向守志将军。是时,将军已年逾九十高龄,谈的都是红军时期的事。
 
谈起马克沁重机枪,将军立即眼光发亮,兴奋异常,滔滔不绝:“马克沁重机枪是由英籍美国人马克沁发明的,火药燃气为动力,每分钟可打600发子弹。德国人称它为‘死神收割机’。”
 
将军回忆打马克沁机枪时的情景,一条六米长的帆布弹链,每分钟600发子弹的射速,没有枪林,却有弹雨。只要子弹供得上,它会永不停歇地打下去。
 
“马克沁重机枪终结了一个战争形态。姓马的重机枪淘汰了战马的人海战术。机械化战争的时代开始了!”
 
向守志将军如是总结说。
 
(本文资料来源于向守志、聂凤智、崔建功、龚兴贵、李钟权等的采访,并参阅了《向守志回忆录》《秦基伟回忆录》《秦基伟战争日记》等著作)
 
文 | 吴东峰 
编校 | 杨梅
图 | 吴东峰私藏  部分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
作者简介:
吴东峰,兵头将尾一大校。大校者,大笑也。笑看大江东去,浪花淘尽英雄。曾面对面采访过肖克、王震、许世友、陈士榘、陈锡联、张爱萍、王平、张震、李德生、刘华清、尤太忠等二百余名开国将军,著有《开国将军轶事》《寻访开国战将》《长征,细节决定历史》《他们是这样一群人》《开国战将》《东野名将》《毛泽东麾下的将星》等,共计一百多万字,被称为“中国将帅纪实文学第一人”、“开国战将经典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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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东峰

吴东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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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作家。曾面对面采访过肖克、王平、陈士榘、陈锡联等二百余名开国将军,著作有《寻访开国战将》《长征,细节决定历史》《他们是这样一群人》《毛泽东麾下的将星》等,共计一百多万字,被称为中国将帅纪实文学第一人。个人微信公众号:吳东峰军事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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